当今影坛的导演中,能够在称呼前加上“伟大”二字的,大卫芬奇绝对算一个。和同时代的其他伟大导演相比,大卫芬奇以其黑色、惊悚、悬疑的影片风格而著称。在工业化严重的好莱坞体系里,大卫芬奇是为数不多的,有权威坚持自己个人风格的导演。周游君了解大卫芬奇,是从他早期的一部影片《七宗罪》开始的,这部于1995年上...…
当今影坛的导演中,能够在称呼前加上“伟大”二字的,大卫芬奇绝对算一个。和同时代的其他伟大导演相比,大卫芬奇以其黑色、惊悚、悬疑的影片风格而著称。在工业化严重的好莱坞体系里,大卫芬奇是为数不多的,有权威坚持自己个人风格的导演。周游君了解大卫芬奇,是从他早期的一部影片《七宗罪》开始的,这部于1995年上映的黑色悬疑电影,是大卫芬奇独立执导的第二部个人作品。
当10几年前,周游君第一次看到《七宗罪》这部影片时,便被影片精巧设计的剧情所折服。在一个阴雨连绵,并没有具体名字的城市里,导演通过两个警探的视角,用一连串的阴郁画面,用一个个精巧设计的剧情细节,为观众讲述了一个以布道为目的,变态却又狡黠的连环杀手的故事。
《七宗罪》是一部任何观众看了之后,都会被它的剧情所折服的影片,这部影片的故事结构前后呼应,精妙回环,最重要的是,这部影片还有一个可以在整个电影史上都能被称为伟大的结局之一。当布拉德皮特扮演的警探米尔斯怒对凯文史派西扮演的变态杀手约翰时,周游君相信,每个影迷的内心都和米尔斯一样在那一刻陷入了挣扎,一方面是私仇夺妻之恨,一方面是法律正义的伸张。那一刻,米尔斯开枪践行的是一个丈夫的职责,克制保持的是一个警察的职业操守,最后在米尔斯砰、砰、砰的枪声中,布道者加变态杀人犯约翰应声倒地,而此时观众们感受到的不是复仇的快感,而是面对人性“原罪”的无奈。
整部影片中所谓的七宗原罪,指的是天主教中,教义里列出的,关于人的七个原始的恶行,分别指的是暴食、贪婪、懒惰、色欲、骄傲、嫉妒、暴怒。而这七宗原罪,又是诱发人做出其他罪行的根本原因。影片中的连环杀手约翰,针对七宗原罪,分别制造了一起轰动的行刑式的杀人案,他希望以此来警醒世人。而这一连串的杀人案又不是相互独立的,用他的话说,这整个过程,是他一个伟大的作品。而这个作品将成为“人们将很难完全了解,却又无法否认的事件”。
整部影片的故事主线,就是跟着这七宗与原罪密切呼应的杀人暴力案件推进的。导演以新到这个城市的警探米尔斯和马上就要退休的老警探威廉(摩根费里曼饰演)的视角,带着观众走入到这个迷局重重,却又条理清晰的连环杀人案件中。为了营造整部影片的黑色基调和压抑的氛围,导演将故事设置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城市中,在整个故事发生的时间里,整个城市几乎一直在下雨。而这个没有名字的城市,被老警探威廉,描述为一个充满罪行的地方。
威廉是一个充满睿智并历经世事沧桑的老警察,而与他相对的,则是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米尔斯。导演将这两个性格反差较大的角色放在一起,除了让整个故事的剧情更饱满,也是为了让每个角色的形象更加的立体。他们各自的性格特点,又会为另外一个角色性格特点做衬托。而这个性格衬托,也最终演化出了最精妙的两个原罪“行刑”。
影片中虽然共计向观众展示了7个与原罪有关的杀人案件,但是导演并没有以片段的叙事方式来展现给观众。而是巧妙的用威廉和米尔斯作为警察破案的视角,带着观众,以没有明显规律,没有明显顺序的方式走入到这个连环杀人案件中。这种叙事方式,让观众在感受案件时,更有真实感和代入感。另外这种方式,也更好的给影片营造出了悬疑和紧张的氛围。
而对于整个影片氛围的把握,表现出了大卫芬奇深厚的执导功力。在设计这七宗杀人案件时,除了最后的“嫉妒”和“暴怒”原罪的案件发生在故事的结尾处,其余的案件剧情设计的有点像《电锯惊魂》里的故事情节。在每个案件中,作为原罪代表的被杀者的死因,都是和原罪有关系的。如暴食原罪的代表,是因为饮食过度而造成的死亡,贪婪原罪的代表,则是根据莎士比亚的一出戏剧《威尼斯商人》的剧情设计的。而每次谋杀的剧情,更像是杀人犯通过原罪的方式,向受害者实施的一次酷刑。
而每次的犯罪现场也被设计的很巧妙,或者是整个现场的氛围很阴郁和昏暗,或者是白色的背景下,映衬着鲜明的暴力氛围。这其中骄傲和贪婪的案发场景非常相似,都是在明亮的背景下发生的,而暴食、色欲、懒惰发生的氛围都比较的阴郁。这个场景的设计,也和这些原罪的属性是暗合的。如骄傲和贪婪都是人性野心的膨胀造成的,所以这些罪恶发生的场景往往是光鲜的,显性的。而另外如暴食、色欲等则是一种人性堕落的表现,这种罪恶的发生,往往是阴暗的,隐形的。
这部黑色的,和人性原罪有关的影片,其实在最初更吸引观众的,主要是剧情的巧妙,以及导演在整部影片氛围的营造上。甚至在观影之初,周游君一度认为,所谓的“原罪”连环杀人布道的剧情,仅仅是导演给影片加上的一个噱头,以增添影片的神秘氛围。
直到看清导演在这个影片中设计的另外一条剧情的暗线之后,周游君才明白了这部影片更为伟大的地方。就在米尔斯和威廉与约翰纠缠破案的过程中,还有另外一个关键人物在影片的剧情中游走,并贯穿了剧情的始终。这个人就是米尔斯的妻子翠茜,她和米尔斯是典型的青梅竹马型的爱情,两个人在高中时就已经认识并相恋了,并最终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相信很多影迷对翠茜的认识,和周游君之前的观影感受是一致的。翠茜提前出现,仅仅是为了烘托米尔斯在最后一幕时的挣扎与暴怒。其实不然,翠茜第一次和威廉见面,也不仅仅是了解一下米尔斯身边的朋友,其实那个时候开始,翠茜已经觉察到了米尔斯在事业上的激进和冲动,她已经为来到这个充满罪恶的城市,而感到压抑和绝望。
从邀请威廉到家里吃饭开始,翠茜已经在试图挽回米尔斯,她不希望米尔斯在脱离家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在第二次与威廉见面时,翠茜向威廉倾诉了自己怀孕的秘密,而威廉也向翠茜讲述了自己年轻时,一段遗憾的爱情。在这个过程中,翠茜和七宗罪的案件看似没有任何的交叉,但是如果谜底提前揭开,我们提前知道米尔斯代表着原罪里的暴怒,那说明翠茜一直在从暴怒这个原罪中拯救米尔斯。只是米尔斯和观众都没有看到。而这个过程中,就诞生了生命原生意义和衍生意义的互动。
所谓的原生意义,是米尔斯马上要成为爸爸了(虽然他本人还不知道),而衍生意义,是米尔斯想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快得到大家的认可。这也是为什么威廉最初的时候不推荐米尔斯办理七宗罪案件的原因,那个时候他从米尔斯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担心米尔斯不但没有破案,反而自己深陷罪恶之中,不能自拔。实质上在破案的过程中,米尔斯因为愤怒的确是一步步的迷失了自我。
他从开始接手案件之初,就充满了愤怒和焦躁的情绪,他急躁的想解决眼前的问题,但是又苦于没有好的手段。而沉稳老练的威廉,则更好的反衬出了毛躁,愤怒的米尔斯。特别是在调查约翰住所的过程中,威廉首先找到自己的朋友,想办法买到了图书馆的借书信息,但是米尔斯却表现得不屑一顾。直到通过这个信息,他们追查到了约翰的住所,并且通过约翰开枪的行为,基本锁定了他就是杀手。这个时候的米尔斯表现的更加疯狂,他为了立功不顾威廉的劝说踹开了约翰的公寓门。直到最后,在押解约翰找寻“真相”时,米尔斯依然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其实整部影片中,导演在米尔斯这个角色身上一直施加了两重力量,一种是连环杀手引诱出的米尔斯破案的冲动,一种则是翠茜和威廉所代表的,理性的劝慰。但是米尔斯在自己私欲的控制下,却越走越远,最后在米尔斯所代表的原罪暴怒和约翰所代表的原罪嫉妒中,翠茜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而导演用翠茜被残杀这条故事的暗线,最终升华了整个影片的主题。翠茜被残杀终于引起了愤怒的米尔斯的关注,那一刻他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倾听这个世界的声音,感受自己内心的情绪了。最初米尔斯押解着约翰到案发现场,其实回过头看这个剧情,更像是约翰押解着米尔斯赶赴属于他的人性刑场。在看完这场关于人性的行刑之后,观众们都被米尔斯这个角色代入到了那个挣扎的场景中,在米尔斯枪杀约翰之前,导演在一段连续的画面中,插入了一帧翠茜的脸,这张脸本来代表着生活的另外一种可能,现在却成了米尔斯暴怒并走向深渊的背景。
当最后看到米尔斯目光呆滞的坐在警车里时,观众们是不是也仿佛看到了生活中的自己。这个米尔斯,就是在生活中,在俗世的价值观里用力过猛的我们的自己。影片中约翰用七宗巧妙的行刑向世人布道,而大卫芬奇则是通过自己精妙的电影语言向世人布道。那一刻我们终于发现,原来这些原罪讲述的不仅仅是影片中的人,还有银幕前的我们自己,那一刻我们才发现自己和米尔斯是如此的相像,都是“戴罪之人”。
周游君渐渐看懂这部影片,用了10多年的时间,这和生活的经历是分不开的。在一次次自我矛盾的挣扎当中,在社会的引诱和自我的归宿当中,我们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完美,我们的人性当中一直有原生的缺陷,而这些缺陷就对应着本片中的七宗原罪。套用威廉的一句话,我们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是以“戴罪之身”在这个无法准确形容的世界上,为之奋斗。
下一篇:电影:《七宗罪》经典掩盖下的尴尬
Copyright @ 2018-2024 hedonghua.com All rights reserved.
ICP备案号:湘ICP备09009000号 技术支持:HDHCMS
合作发稿QQ:43950305
温馨提示:文章内容来自网络,不代表和动画影视网 (⊙o⊙)对观点赞同或支持。
版权声明:内容与图片如有侵权,联系管理员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