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必须坦白地承认,不久前我曾经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读过一篇议论僵尸电影的文章。也正是因为这篇文章我才想写一写自己对这一类电影的看法。但是我并没有剽窃他的构思,那篇文章是从人们对于生死的思考来写的,而我则想用时髦的“名词解读”的方式来些自己的看法。 我想写的僵尸电影并非是脸上一张符,双脚合并跳跃的...…
首先必须坦白地承认,不久前我曾经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读过一篇议论僵尸电影的文章。也正是因为这篇文章我才想写一写自己对这一类电影的看法。但是我并没有剽窃他的构思,那篇文章是从人们对于生死的思考来写的,而我则想用时髦的“名词解读”的方式来些自己的看法。
我想写的僵尸电影并非是脸上一张符,双脚合并跳跃的港版僵尸;也不是日本电影中满屋子爬的鬼姐姐们。对了,就是最多的,最恶心的,嗷嗷叫的,咯吱咯吱咀嚼撕咬的,以游戏电影《生化危机》为伟大旗手、伟大领@袖、伟大导师的欧美版本“群体事件”类僵尸电影。
看过这类电影的人大多了解这种电影的一个固有情节模式:首先,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多半都是天杀的混蛋教授或者是丧心病狂的无良公司),某一个或者一群僵尸产生了。然后这些僵尸就去咬其他无辜的市民,被咬得人受了感染,也变成了僵尸。于是,僵尸队伍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多,最后占据了一个或者几个城市,造成了极大的危机。
然后呢,总有TMD几个脚底板上生痦子的倒霉蛋,或者是一觉醒来已经深陷重围,或者是为了完成老板交给的任务自己去送死,总之既没有厚装甲的拖拉机掩护(有也会坏掉),也没有能悠然脱身的直升飞机,只有几只子弹有限的小手枪(他们该多羡慕我地下工作者手里弹药无限的手枪啊),在偌大的城市里被成群结队的僵尸追赶得到处乱跑,每每身陷绝境,又每每绝处逢生。同伴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最后仅剩几个人(一般是两个性感男女)逃出生天……
应该说看过这种电影的绝对不是少数,但是看得很仔细的人不多,以此为嗜好,非常喜欢看的人更少――从某些镜头上看,僵尸电影比SM作品更能考验人的神经。这类电影都是被分级处理的,所以小孩子看的还是不多;女人很多都不敢看――酷爱这种作品的姑娘有滞销的危险。所以观众多半都是“品位低下,精神空虚”没有学好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五讲四美三热爱和八荣八耻的青年男子,例如我。
其实我也不是把那些电影里僵尸们怎样吃东西都仔细看过,我同样是连蹦带跳,把两个小时的电影当一个半小时看的。但是我的心理素质特别好,举个例子,每当午饭时间到来,僵尸同志们在电脑里把倒霉蛋活撕开,取出内脏大嚼的时候,我可以跟上他们下颌骨咀嚼的节奏,在下面津津有味地吃番茄炒饭。每当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我的这种表现总能够技惊四座。但是也给大家留下了心理变态的不好印象。但是我想说,这类电影并不像我朝评论“暴力血腥,格调低下”那么简单。它们之中还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那么,一番废话之后,我想通过自己总结出的几个名词写出我的看法:
困境
你有没有想过和所有的人为敌?在现实之中,这好像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倘若见到的所有人都是想要自己性命的人,那么这真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怖。即使是你被全世界通缉,你也一样有机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小镇上安然地喝一杯啤酒。但是在僵尸片中,这做不到。只要剧情还没有结束,你能找到的任何一个酒馆老板都是蹒跚地逼上来准备把你当午餐的僵尸。现实中,人们可能会有很多的压力,或明或暗,很多的敌人,但是任何情况下,即便是像《大逃杀》那样虚构出来的危机环境,只要那是一个正常的活人构成的环境,都是与僵尸片中步步紧逼,处处危机的情境有巨大区别的。打一个比方,这就好像是文学与数学的区别,文学作品即使是再精练,也充满了根本无法剔除的填充物与空隙,有了这些,就不会让人窒息;而后者,则完完全全是符号化的精炼过程,真正做到了密不透风。前者的意境属于活人,后者的意境属于机器……也可以属于僵尸。
设计好的城市里,所有遇到的对象都无一例外的是你的死敌。符号化的敌人,没有什么阴谋可以让你喘息,没有什么武器可以让你分析,一群赤裸裸的符号用最基本的撕咬的方式向你进攻,所有的战术都没有意义。这样,就建立起了一个逼真的严酷的困境模型。我很想时髦地说“僵尸电影以活人面临重重僵尸步步进逼的情节暗喻了现代社会中人与人的紧张关系,以及所面临的来自于生活工作各方面的不断的压力……”,但是我更倾向于认为这种恐怖而无法摆脱的困境来源于人性深处所保留的,经常出现在梦魇之中的生物逃避,求生的原始记忆。
信任与背叛
我记得曾经读过一个类似于《读者》中那种煽情文体的垃圾小故事:某堂心理课上,教授(多可恶的人啊)把一个女生叫到讲台上来,让她在黑板上写下最亲近的人的名字,然后每一次把一个能够舍弃的人用粉笔划掉……结果,可怜的女生被无良教授的实验搞的哇哇大哭,经过艰难的抉择,最后只留下了爱人的名字。于是,作者得意地告诉大家,生命中爱人是最重要的,他(她)能够陪伴你一生……
这种垃圾一看就是编出来糊弄那些在没有《感动中国》的日子里浑身难受想要找当上的人的。现实中,哪个家伙让我作这样的实验试试看?我不把粉笔扔到他的脸上我就不算受过高等教育。
举这个例子想说的就是,我们很幸运,因为从出生以来,我们就能够得到一些真正忠诚的,绝对不用担心会遭到背叛的信任关系。这些关系自然不一定要和伟大导师马克思与恩格斯,伟大统帅与伟大副统帅那样,这些信任就在我们的父母,爱人之间,这些人是你惟一不用提防的人,也是唯一不能接受不管是哪个兔崽子的要求,把他们用粉笔划掉的人。虽然现实中不乏背叛的例子,但是这仍然是最值得信赖的关系,是人生中心灵的避风港。古今中外,所谓的惨绝人寰,对于人伦最残酷的破坏,便是试图毁灭这样的信任关系。但是从来也没有人能百分之白地成功。从迄今为止人间的恶魔所掌握的手段来看,《1984》的恶梦不会大规模地出现在人间。30多年之前,以毁灭这种信任为目的的暴@行曾经在中国大规模展开,人伦之中最牢固的信任面临毁灭的危险。无数人背叛了自己的亲人和挚友。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坚守了下来,或者选择死亡,最终靠死亡战胜背叛的威胁,维护了信任。
然而在僵尸片中,这座最坚固的城堡却被轻易地攻破了。任何人只要被感染就无可挽回地会成为生者的敌人,不论它们曾经是父母子女,还是忠贞不二的朋友。死亡非但不能保全信任,反而恰恰是背叛的开始。不断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成为僵尸,不断地被迫亲手开枪射杀它们,是所有此类僵尸片中永远存在的艰难抉择。你必须随时提防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成为威胁你的敌人,必选选择在不可逆转的时候亲手把它们用粉笔划掉――划掉它们,也划掉你自己。
秩序与希望
死与生,困境、危机感、信任、背叛,等等,这些词都是人们在看僵尸片的时候很容易想到的。但是僵尸同志们慢慢游走的片子看多了,我从电影中感觉出了一种对于秩序的怀念――这可能是导演们下意识所表达的,也可能只是我一个观众主观的感受。科幻、恐怖电影之中,天崩地裂,毁灭程度超过僵尸片的作品太多太多了。《哥斯拉》中,城市的摩天大楼在巨型蜥蜴的面前如同无物;《独立日》中,外星人的战舰几乎毁灭了地球所有的城市。但是,在这些影片之中,虽然面对一片废墟观众却不会感动失落和沮丧,面对一片的凌乱去仍然充满了希望。有一种感觉,人还在,英雄总会出现,一切仍然能够井井有条地进行,秩序与希望依然存在。
而在僵尸片之中,僵尸们能够毁灭的最大不过几扇门窗,然而秩序却完全不复存在了,虽然城市还在,但是秩序的载体:人的理智与思想已经毁灭,这才是最彻底的毁灭。繁华的都市依然是繁华的都市,高楼大厦依然矗立,但是最为重要的人却没有了――尽管它们仍然作为行尸走肉游荡在那里。每当看着这些仍然穿着工作服、警服、学生装的僵尸们走在它们昨天还在工作生活的街道和建筑中时,我隐隐地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怀念和失望也会存在于这些僵尸的心里。它们可能会像怀念生命一样怀念已经失去的秩序和希望,就想它们也曾经想无觉于生命一样对曾经的秩序视而不见,对希望毫不珍惜。
对于这最后的两个名词,我的胡思乱想已经走得太远。我甚至想起了某个台湾女作家一篇不能示人的文章,那里面提到了某个国家的金光闪闪,赫赫国威。但是,任何一部僵尸片中繁华的城市,完好无损的设施,给人的希望都不会超过一部灾难片里已经夷为平地的废墟,因为支持着生长的一切都已经丧失,僵尸片的城市里,没有秩序,没有希望,也不会有明天。
废话完了,该写一个结尾了。但是我可不想像网上动辄上千字的“论说”“分析”“研究”那样加上一个臭屁的结论。说句实话,我也并不是那么喜欢看这种让人沮丧的电影――它们已经带不来惊险刺激了。但是不久前,我又看了一部僵尸电影,比较特别。蒂姆波顿的《僵尸新娘》,这也是我一年以来唯一一部没有快进看完的电影。如果说前面那些那些嗷嗷叫的僵尸电影就像是我每天纷繁枯燥的生活,那么后者这部小巧的动画片就像是地上叮咚滚来的一枚小指环。相比前者,我更想说对后者的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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