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需要割除一段直肠,但刚刚将肚子剖开,医生却到点下班了。 这次的主治医生是来自中国青海的外科主任郭西民,他这是第三次来布隆迪工作了。 郭西民和这里的医护人员处得非常好,一路上都有人和他打招呼。但这些人的工作态度却非常让人惊讶,那些护士就坐在一起聊天打电话,一点的工作氛围都没有。...…
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需要割除一段直肠,但刚刚将肚子剖开,医生却到点下班了。
这次的主治医生是来自中国青海的外科主任郭西民,他这是第三次来布隆迪工作了。
郭西民和这里的医护人员处得非常好,一路上都有人和他打招呼。但这些人的工作态度却非常让人惊讶,那些护士就坐在一起聊天打电话,一点的工作氛围都没有。
郭西民很淡定,他解释道,这是护士们在罢工抗议。
这里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护士们一个月就30美金,而且布隆迪的物价不比中国低,这么一点工资她们根本没法生活。
这些护士也都是正正经经从护校学习毕业的,辛苦了这么久,却连维持生活的工资都得不到。
这让她们组织起来罢工抗议,除了急诊其他时候就坐在这里摸鱼。
郭西民一般就自给自足,他自制了一个吸汗头巾,也就是用纱布包着一条棉花。因为真的忙起来,护士助手都没空给他擦汗。
要知道,布隆迪属于热带气候,这里又没有空调,而且手术室还全程密封,人就跟待在蒸笼里一样。为了手术时汗不会滴到患者伤口上,郭西民这才用上了这个不太美观的止汗头巾。
手术前,护士们的罢工起效果了,她们如愿涨了百分之二十的工资。这次和郭西民一起做手术的是一位来自埃及的援助医生,他们的患者是一位孕妇,这是她的第九胎,因为孩子太大挤压了她的膀胱,然后整个肠道尿道都被打乱了,现在需要给她截一段直肠。
刚开始的时候,氛围还是挺严肃的,麻醉师、护士、医生都各司其职。消毒的消毒、麻醉的麻醉、备刀的备刀,整个看起来就像个专业团队。
但刚进行到一半,奇葩的一幕出现了,护士有的打电话,有的直接开门出去。
而那个埃及医生直接把刀一放,脱了大褂和手套就准备下班,离开前还对着镜头邪魅一笑。
原来这是因为下班时间到了,他要搭顺车回家。
不过郭西民还坚守在手术台上,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最后,他一个人也成功完成了这个手术。
这个奇葩医院全名布隆迪大王子医院,是位于布隆迪首都布琼布拉的一家公益性质医院。
这家医院主要就是由5名中国医生撑起来的,因为拍摄时间是2007年,那个时候布隆迪正处于政治动乱时期,所以其他国家的援助医生基本上都撤退了,只剩几名中国医生依旧坚守在这里。
一进医院,你一定会被眼前的画面惊到。
首先,这个医院只有一个小铁门,进去之后,感觉就跟野炊一样,到处都有人做饭,地上树上也到处都是铺的床单,人们就三五成群的聊天。
然后,你还随处可见得着各种怪病的患者。
比如这个悠悠飘过的小男孩,他的肚子就像偷偷塞了一个篮球。
外科医生吴苏宁说这个男孩得的是巨脾症,而且他还有严重的贫血不能打麻醉,所以现在基本上就是等死。
这个小男孩却好像感觉不到痛苦,常常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虽然吴苏宁已经见惯了生死,但每次提到这个孩子他总是一脸愁容,因为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今天他的手术对象是刚出生的婴儿,他的肚子也和刚刚看到的小男孩一样肿得非常大。
但这个婴儿不是巨脾症,而是先天性肛门闭锁,到现在已经4天没解大便。
本来一两天就要送到医院的病症,家长却生生拖到小孩快不行了才过来。
这在大王子医院已经是一种常态,因为布隆迪的人们连温饱都是一种问题,所以如果生了病,他们也是能抗则抗,扛不住了才过来。但扛不住的时候往往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个婴儿还算幸运,吴苏宁成功完成了手术。
但这个年轻女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原本就是一点角膜炎,只要滴两滴药水就行了。结果女人一直拖着,炎症越来越严重,而且到了要切除眼球的地步。但这个女人是个艾滋病患者,切除眼球后没有办法愈合,所以发展成了现在这样骇人的程度。
现在这个女人的左眼皮已经肿到了核桃大小,眼科医生东主轻轻一碰她就疼得双脚紧缩。
由于拖延,这个年轻女人已经完全没法过上正常的生活。
布隆迪的艾滋病感染率为百分之七,指不定哪个病人就是艾滋病患者,而且这里接待的基本上都是急诊病人,根本来不及做检查。
所以医生们只能小心又小心,比如吴苏宁在给小孩术后缝合时,是用镊子夹着针线。
又比如人们以为很轻松的理疗医生赵亮,他不用开刀,只用针灸按摩。而且一般来说,中医疗法在布隆迪应该不受欢迎,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中国已经来了十几批援助医生,布隆迪人民也深深感受到了中医疗法的神奇之处。
所以每次赵亮上班前,门口都等待着几十名患者。那些面瘫、偏瘫患者用西医方法很难治好,却在赵亮这里慢慢好转。由于中医疗程比较长,对于医生的体力要求也很高,赵亮要将那些大汉翻过去又翻过来的按摩,一天下来早就气喘吁吁。
而且,针灸看似轻松,但每一针下去都会见血,要是遇到一个艾滋病患者,赵亮就会很容易被传染。
在这里的工不仅危险,还很辛苦。
吴苏宁曾在100天内主刀了400台手术,而妇科医生徐晖更是从来没有休息的时候。因为大王子医院对于艾滋病患者和孕妇生产的治疗都是免费的。
所以这里的女人不用担心生不起孩子,她们少的有3、4个孩子,多的生了十几个还在生。
而且由于布隆迪的女性骨盆狭窄,她们基本上只能进行剖腹产,每生一次都是对身体的伤害。
但这些女人没有什么坐月子和产后修复期,她们有的刚生完就坐到医院走廊,还有的直接抱着孩子玩扔石子游戏,仿佛生孩子就像上厕所一样不值一提。
中国医生大多要在这里呆上两年,郭西民更是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他们的住宿环境很差,每个人就一个木板床,而且一到夏天苍蝇就到处飞,再多的苍蝇贴都不管用。
这么炎热的天气,他们也只有几个老式风扇,吴苏宁每次一回来就热得打着一个光膀子,完全顾不上注意形象。
除了生活上的艰苦,最难熬的,其实是对家人的思念。他们常常在不多的空余时间给家人打打电话,但由于网络不佳,通话也只能断断续续。
更多的,是偷偷看看家人的照片,稍微缓解一点思乡的痛苦。
条件简陋、经费不足、工作辛苦、思乡之情,种种困难都没有难倒我们的中国医生。为了维护这些异国人民的健康,为了展现我们大国的担当,他们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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