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年前的此时,薅羊毛能手、会说哈喽啊饭已ok啦下来密西吧的外语天才、暗送秋天菠菜的多情人儿、几年后的辽北名人、《月子》的作者、红旗招展山呼海啸的、公鸡中战斗鸡的哺育者、时年71岁、几年过后变得相当有名的白云大妈相当动情地,对全国人民吼了一声:
“我十分想见赵忠祥!”
那是21世纪到来前那届春晚,最响的一个包袱。
现在想来,这个段子的笑点在于,之前白云大妈表白过了:“赵忠祥就是我心中偶像!”到“就剩一句啦、发自肺腑的啊”时,她犹豫过了。
最后一咬牙一狠心,把剩下那句心愿说出来了。
可爱在她的直爽,可爱在她71岁的少女心。
以及,这句话,把庄重的赵忠祥(也包括黑土大叔那位梦中情人)放到了日常里。
何谓日常呢?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诸位大概都有感觉:赵忠祥离我们,是有距离的。
那会儿,我们没啥综艺看,就一个《正大综艺》;我故乡那里看不到探索频道,就《动物世界》。
能看的东西有限,所以显得那么遥远庄重。
而赵忠祥的声音是圆润、完美、深情、丰厚的。很理想。
1993年的电视剧《我爱我家》第91集里,贾圆圆和赵忠祥通信。赵忠祥来贾家见她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圆圆。”
当时贾家诸位的反应非常真实:“电视机没开呀?!”
是的,赵忠祥的声音就这么有名,两个字就能听出来。
这声音太圆润洪亮,不属于日常生活,而属于电视。
然后赵忠祥进来了,就被贾家诸位一拥而上包围了。
——所以那会儿,白云大妈已经和她的心中偶像握过手了。
那时候,电视节目被大家当做是理想、神圣,高不可攀的。电视节目里的人也是如此。经典的声音,也是神话的一部分。
后来某年,要开苏亚雷斯咬人的玩笑时,许多人用“东非大草原上,苏亚雷斯又要出去觅食”的梗——因为这个句式已经默认成了经典。
喜剧与笑料,就是得形成反差。用日常生活颠覆已有的套路,拿经典插科打诨,是最好的法子。
所以白云大妈在只剩一句话时,用极为接地气的思维喊出“我十分想见赵忠祥”,和赵丽蓉老师那句“玛丽姬斯、玛丽姬斯——麻辣鸡丝”,有类似的效果:
把一个本来大家都觉得严肃的、远离生活的事物,家常化了。
问题是,新一代人,不一定这么想。
前段时间,赵忠祥收费写字拍照的事一度成了新闻。当时我朋友圈里,大家啧啧感叹。
——我倒不算意外。一来我知道这圈里许多人就这么挣钱。二来说直白点,并不是那个平台出来的人就都富可敌国了:许多下了镜头,也都是俗人老百姓。
但大概是那个平台、那些镜头,给了他们许多光环,所以大家都愿意相信:
那样圆润完美声音的拥有者,也应该是德高望重、仙风道骨的人儿?
于是出了偏差,就觉得,哎,真是和想象中不一样啊!
更年轻一点的诸位,则大概有另一种想法。
他们没经历过《正大综艺》的时代,没守着电视看过《动物世界》。对他们而言,赵忠祥是个长辈们还算爱听的声音,自己也就是听过,知道那是赵忠祥。
许多人也许,对“我十分想见赵忠祥”这句台词的熟悉,还多过对他的熟悉。
对许多人而言,赵忠祥意味着饶女士那段电话录音的男主角,是个段子,是个道貌岸然的过去式。
其实也正常,一代人有一代人在意的声音。
当下一代人不再了解赵忠祥是谁时,“我十分想见赵忠祥!”这句话的笑点,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时代大概就这么过去的吧?
赵忠祥那个时代,无论人在镜头下怎么样,镜头始终代表着一种圆润完美的架势,声音亦然。那种浑厚圆润完美的声音,让人觉得那不属于日常生活。
毕竟那是个全家守着一台电视机,频道还需要手动调试的时代。
而这是一个任何终端,都能随意看到无数直播、无数视频、大家都巴不得接地气够真实的时代。
接踵而来的时代,还会把各色浮凸的体验很立体地呈现给你。
那个遥远的、完美的、姿态严谨到不真实的、不属于日常生活的电视时代,也在过去了。
就像电视明星的出现,代替了录音电台主播明星似的。
从昨天开始,“我十分想见赵忠祥”,也不再是一句单纯的包袱了。
当当事人已经逝去,亲历过那个时代的人老去,这句话也就不再好笑,而让人心思飘忽了。
如果世上真有白云大妈(我相信有许多类似她这样的老太太),那么,92岁的她,一定很难过吧?
毕竟,世上不再有那么醇厚标准的“东非大草原”了。
如果再回头看看,21年前《昨天今天明天》那个小品里,除了白云大妈之外,另外两位主角一路的作为与经历,就更容易让人觉得世事无常。
21年过去了。
时间总会让一个包袱变得,让我们不再笑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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