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欲望大师”佩德罗·阿尔莫多瓦作品集

　　激情迷宫(Labyrinth of Passion) 1982

　　黑暗的习惯(Dark Habits) 1984

　　我为什么命该如此？(What I Done to Deserve This?) 1984

　　斗牛士(Matador) 1986

　　欲望法则(Law of Desire) 1987

　　濒临精神崩溃的女人(Woman on the Verge of a Nervous Breakdown) 1988

　　捆着我，绑着我(Tie Me Up! Tie Me Down!) 1990

　　高跟鞋(Talons Aiguilles) 1991

　　基卡(Kika) 1993

　　我的神秘之花(The Flower of My Secret) 1995

　　活色生香(Live Flesh) 1997

　　关于我母亲的一切(All About My Mother) 1999

　　对她说(Talk to Her) 2002

　　不良教育(Bad Education) 2004

　　Law of Desire

　　Eusebio Poncela: Pablo Quintero.

　　Carmen Maura: Tina Quintero.

　　Antonio Banderas: Antonio Benitez.

　　Miguel Molina: Juan Bermudez.

　　Manuela Velasco: Ada, as a girl.

　　Nacho Martinez: Doctor Martin.

　　Bibi Andersen: Ada, as a mother.

　　Helga Line: Antonio's mother.

　　German Cobos: Priest.

　　Fernando Guillen Cuervo: Cop, boy.

　　Marta Fernandez Muro: Groupie.

　　Lupe Barrado: Nurse.

　　Alfonso Vallejo: Sargeant.

　　Maruchi Leon: Juan's Sister.

　　Jose Manuel Bello: Guard.

　　Agustin Almodovar: Lawyer.

　　Rossy de Palma (as Rosy Von Donna): TV Reporter.

　　Jose R. Pardo: Cop.

　　Juan A. Granja: Impo Model

　　Angie Gray: Girl.

　　Hector Saurint: Journalist.

　　Jose Ramon Fernandez: Boy 1.

　　Pedro Almodovar (as Pepe Patatin): Clerk.

　　Victoria Abril: unidentified.

　　Fernando Guillen: Inspector.

　　两张圆圆的碟片里几乎包括阿尔莫多瓦所有的电影，我对着菜单呆坐了片刻，挑了中间的一个：《欲望法则》。它会告诉我什么呢，什么是欲望的法则。什么是法则，LAW？RULE？什么是欲望？是那个伴随我们出生而出生，伴随我们死亡而死亡的东西吗？是有人把它等同于爱的东西吗？是迷踪的森林吗？是无数导演花费无数胶片也没搞清楚的问题吗？还是根本无需说明？也许又会是废话连篇，象所有最好的电影那样子，充满无用的幻想和失控的喋喋不休。如果有人卖给我一张七块钱的碟，告诉我，我能教会你什么是欲望，可能吗？

　　我是安东尼奥·贝尼兹(Antonio Benitez)，

　　不是别人，不是油漆工，不是部长，不是邮递员，不是灯塔管理员，不是处男，虽然我可能曾经是过，难道所有人不都是么，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是，不是丈夫或妻子，更不是疯狂的童贞女，不，我不疯，不是吸毒者，我从不吸烟，不是酗酒者，不是个混蛋，不是儿子（也许更象个囚犯！），不是无业游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不是教堂，不是街道，不是气象预报，不是季风，不是孤独的岛屿，不是饥饿的海鸟，你不能告诉我我是谁，因为——我是安东尼奥·贝尼兹(Antonio Benitez)——

　　这个名字没有丝毫意义，我是个傻瓜，一个无可救药者，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妄想狂。

　　说出这样的定义带有何等的快意，没人在乎，你明天是否还在地球上走路。看见那个人了吗？那个“人物”？一举手一投足，自以为自己无所不知的人，也许更确切地说，自以为自己知道不知道什么的人。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其他任何人，他不知道这块此时正承载着他的土地，他不知道那个照耀他的太阳，他不知道他身边的女人，她看上去象任何一个真正的女人，她比她们更美更真实，他看她，用篮子一样的眼光，他不知道他自己，他不知道世界，他不知道什么事正发生在他的窗外，他不知道他的电影是什么，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他不知道明天是什么，如果我杀死他，没人会知道，没人知道他死了，斗牛和无花果树不认识他，马和蚂蚁不认识他，孩子不认识他，黄昏也不认识他，哦，我爱他，谁说我不能爱他，我爱他象爱一棵绿油油的仙人掌，象爱我的头盔和薄薄的衬衫，他是我的氧气，甜蜜的呼吸，是的，他是个胆小鬼，一个笨蛋，一个傻瓜。但我爱他，我爱他。我不认识他，我会认识他的，他也会认识我，他会知道我爱的人是他，不是别人，不是帕布罗·昆特洛(Pablo Quintero)，而是他，是他，就是他，他自己，不是别人，不是导演，不是给人安排角色的会写剧本的导演，不是什么人的兄弟，不是行人，不是客人，不是男人，不是女人，不是同性爱者，而就是他，是他，就是他，看他在那里说话，同一个女人说话，她的半截身体都要折断了，她叹息着，她的身体象只风笛，呜呜地吹响，象棵小蘑菇那样说话，全身都是衣服，衣服把她给淹没了。他要离开了。那些地面上的树不会离开，空气不会离开我们，只要有男人，女人就不会离开，可他要离开了，他把可怜的小蘑菇遗弃在那里就离开了，他会回家，看他的样子，地板没有挽留他，门闩没有挽留他，颓靡的夜没有挽留他，他为什么不离开呢？

　　我抓住了他。啊哈，我抓住他了，他在颤抖，难道我们不都在等待这个时刻么，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可连看着对方眼睛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海鸟飞来飞去，划破静谧的天空，绿色的酒在流淌，它流淌在血液里，燃烧的血管里，钢铁般意志的大海里，我的爱人，就象海那样，你没有听说过么，象海那样的。就象大海住在大海里面，泥土住在泥土里面，安东尼奥住在我的里面，象天堂的门打开一道缝隙，是他，是白色的雪花飘落，雪花住在雪花的里面，我们相爱了，雪花爱着雪花。

　　我丝毫不怀疑我的魅力，无人能挡，灰尘扑面的街道又怎么样，坍塌的房屋又怎么样，破碎的字母又怎么样，黑色键盘的打字机又怎么样，你冷冰冰的面容又怎么样，逃跑又怎么样，离开又怎么样，除非失忆，但人们会告诉你一切，比你失去记忆之前更完整的事实，都会放到你面前。你无法登上残破的梯子，人们修好它，看他们多残忍，虐待一个不能动弹的人，把记忆的木楔钉进他的脑子。而他，竟然还感激得哭泣，象个孩子那样抱头痛哭。是否一切都太迟？

　　黎明抓住的鸽子沿弯曲的航道飞行，这是我用曲尺画好的图纸，铅笔夹在耳朵上，曼妙的音乐还在回响，陌生人，醒醒吧，从醉酒的街道上醒来。哦，我的心，就象干枯的无花果，红色的核被风吹干，发出苦涩的味道。那是海水的味道，那个孩子的血被海水带走了，他的生命也被带走了，他死在灯塔的下面，海的怀抱，他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他自己，他不知道明天，明天不会来到他面前了，他不知道爱情了，他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他不知道了，他也不知道死亡，他在坠落时已经死了，也许他知道，海水带走了他，海水把他的哭泣用海螺盛走了，如果他愿意，可他不会知道了，难道爱情会有这样不同么，难道这个人的爱和那个人的爱那样不同么，难道不同人家里的床那样不同么，难道女人的阴道那样不同么，难道男人和男人那样不同么，象马德里的街道那样不同么，难道你家的烟囱就比我家的直么，难道灯塔比我的吻更激动人心么，难道我的胸膛比不上壮阔的大海么，难道你以为开上车就可以走得更远么，难道哭泣能让我忘记你么，难道死亡不比生命更动人么，难道身体的虚弱能把我带回记忆，难道栅栏阻挡得了真相么，难道我们象野兽那样的走动能给世界带来更多齿轮么，难道时间象宇宙是无限的么，你就这样用咖啡匙量走你的生命，我就这样容许你这样用餐刀切走你的生命，我就这样容许你这样象采摘葡萄那样采摘走你的生命。

　　我们听不见，果实尖叫的声音，它们互相挤压，沉默地在你体内尖叫着，你的笑，象毛茸茸的五月的葡萄叶，擦着我的神经，我的视线，你怎么就知道这是马德里的房间，如果你不看外面的风景，没人告诉你，你怎么知道呢，没人告诉你，安东尼奥(Antonio)，没人告诉你我是谁，你怎么能找到我呢，你用什么找到我的，你没有翅膀，也没有地图，你的抚摸，粗砺得象斗牛场上的沙土，你的呼吸，象干旱夏日的雨水，我们没有地方盛放最后一小时的盛宴，没有，连小小的药瓶也找不到，世界太拥挤了，窗子太多，有太多的星星和月亮，美妙的音乐，还有，更美妙的女人们，没有地方让我留给你，我把圣母像前面的地板留给你，只有两只脚站立的地方，我把孩子的祈祷留给你，我把火焰留给你，我最后的火焰，我把我的眼泪留给你，够多了吧，我所有的眼泪，如果我还有的话。

　　我用手枪结束一切。你知道的，你知道一切，你是父亲、兄长、老师，我一直在寻找的人，我没有父亲，没有兄长，没有老师，你就是一切，你是他们所有人，你给我父亲的爱，我在你的怀抱里，好象帆船躺在港湾，你给我兄长的爱，你保护我，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是没有家的，那个我从十岁就要走出来的两扇门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你这里，我替你整理卧室，收拾厨房和卫生间，修理电灯和水管，我很能干，不需要你帮忙，等你回来会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会有明亮的房间，我会准备好最动听的音乐，如果你愿意，我会在天花板上画上星辰和彩虹，如果你愿意，我会叫你最最亲爱的爸爸，最最亲爱的哥哥，我会在睡梦中叫你，在清醒的黎明叫你，在劳动的时候叫你，在休憩的时候叫你，我会吻你，在分别的站台，在重逢的码头，为了你，这个告诉我一切的人，电影只是一片树叶，而你是大树，你是森林，电影只是泡沫，你是大海，你是大海那苦涩的海水。我不想让我欠你什么，没有你，我连影子都不是，你怎么能够离开，你是我的太阳，既然我不能成为照耀你生命的太阳，就让死亡来完成吧，死亡会画出黑色的太阳，它会画出黑色太阳上那一对鲜红的牛角，永恒的太阳，帕布罗·昆特洛(Pablo Quintero)，那是我给你的，安东尼奥·贝尼兹(Antonio Benitez) 给你的，你不会忘了吧，别忘了我，你是我的使命。我不会离开，即便蛆虫吞噬我鲜活的肉体，我不会离开你，我还会笑啊，用我的牙齿，用你献给我的鲜花，透过深深的泥土，还是我的笑，粗野的、纯真的笑。你在我眼里，是不存在的。我在你眼里，也是不存在的。

　　这一切，这样简单，没人比阿尔莫多瓦更简单，又是这样的苦。可这是我的电影，是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在这一个小时四十分钟里，我就是安东尼奥·贝尼兹(Antonio Benitez)，不是任何人。虽然我是个女人，一个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十分正常的女人，同其他女人一样结构的女人，在这样的身体里，住着安东尼奥·贝尼兹(Antonio Benitez)，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没有比安东尼奥·贝尼兹(Antonio Benitez)更符合常理的人了。

　　我还看了其他的，没哪部能再这样打动我，当我看完不良教育之后，我想我已知道什么是欲望，以及阿尔莫多瓦想要说明的法则。去看看他的电影吧，你也会明白，虽然你知道这不过是发现一个原本属于自己的矿藏而已。

　　2006-5-3

　　剧情：

　　知名导演帕布罗·昆特洛刚和他年轻的男友胡安准备结束关系，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他的电影获得成功，姐姐向他祝贺，一行人举行宴会，记者采访，镁光灯闪烁不断，总有人会好奇地确认蒂娜，帕布罗姐姐的变性人身份和她的性取向，帕布罗给予严厉的回击。傻瓜才看不出他同胡安的关系，他们去迪斯科舞厅，帕布罗一个人离开，一个男孩跟上他，他带他回家，男孩说，我是个模特，他想要份工作，帕布罗表示很累，让他尽快走，男孩不死心，最终他还是走了，来到楼下，胡安正停好车往楼里走，两人打了个照面，胡安回头看他。门铃响了，胡安站在门口，帕布罗让他进来，他们在门厅里拥抱，帕布罗说，你不爱我不是你的错，我爱你也不是我的错。他们都想好好度过这最后一夜，胡安说我们不做好么，帕布罗拿出药瓶吃安眠药，给胡安也拿了一颗。安东尼奥还在迪斯科厅里玩游戏，有个女人和帕布罗说话，说她看过多少部电影，如何如何欣赏，帕布罗说我只拍电影，不看电影，就把她撂在那里了。安东尼奥跑去问她说了些什么，那女人说我们说了些事。帕布罗收到胡安的照片，一座海边的灯塔，他给胡安写信，并用打字机打了一封内容恳切的信让胡安签名后寄还，看上去就好象是胡安写给他帕布罗的，我不必忘记你，正如你所说的，如果我忘了那我只能空虚而死，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什么时候起床，你看什么书，看什么电影，买了什么录音带，我想分享你的一切……他做好这些就开始写《人声》，一个新的关于女性的剧本，主角是劳拉P，他准备让蒂娜来演。蒂娜很担心会演不好，却又异常激动。帕布罗和蒂娜，蒂娜的女儿艾达在迪斯科舞厅分手，他拨开安东尼奥正在射击的枪管，向门口走去，安东尼奥追上去，帕布罗问他是否愿意同他回家，安东尼奥说不，我不同男人睡觉。帕布罗笑了笑准备离开，安东尼奥最后同意了，说你赢了。他同他回去，他们接吻拥抱上床，安东尼奥说我是第一次。当他早上起来翻看帕布罗的书桌时发现了胡安签名后寄过来的帕布罗自己在打字机上打好的信，他以为是胡安写的，气愤地留下一张字条，骂他是头猪，一个娈童犯。帕布罗继续写他的剧本，听到有人按门铃，是安东尼奥，这时的音乐真美，他说我在走前必须来看看你，帕布罗说你不该挑逗一名娈童犯，当然他们还是把谈话延续到床上去了。安东尼奥醒来从帕布罗拿出钥匙，到店里去买涂料，等帕布罗起来，他已经在洗手间忙开。帕布罗坐在打字机前给安东尼奥打信，安东尼奥，我不爱你，你的爱抚令我感动，但我太自私了，无法同你分享我的生活，谢谢你。这封信最后的遭遇是字纸篓，安东尼奥撕碎了信，让帕布罗送他去车站，他在分开时重重地吻他，帕布罗显得疑惑又茫然。演出获得成功，帕布罗和姐姐和她的女儿一起吃饭，却在地下室争吵，关于电影的剧本，帕布罗希望再加些东西进去，关于女主角同男人的关系，帕布罗认为这个角色并非以蒂娜为原型，这让蒂娜非常不快，他们互相指责，不欢而散，帕布罗无法消除那个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的问题，即关于他姐姐的变性以及他对此的感受。那天晚上他来到姐姐家里，当她的面把她以前男孩时的照片撕碎。胡安给帕布罗打电话让他来看他，帕布罗答应了。安东尼奥收到帕布罗署名劳拉P的信非常生气，打电话让帕布罗无论如何去看他，否则他就回来看他。安东尼奥穿上和帕布罗一样的衬衫来到胡安工作的海滩酒吧找他，告诉他帕布罗不会来了，胡安用手指捻了一下衬衫，他的衬衫？是的，他给我的，安东尼奥撒谎。他们去海边的灯塔，胡安说帕布罗要求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满足他。安东尼奥不顾一切强吻胡安，胡安推开他，你爱帕布罗是吗？我要占有你，我要占有帕布罗所有的东西，胡安说我不属于任何人，两人扭打起来，胡安被推下峭壁，摔死了。安东尼奥连夜回家。第二天，帕布罗来到胡安的家，迎接他的是胡安的尸体。胡安的朋友知道他们关系，请求他留下，他说，不，我要去看我朋友。他来到安东尼奥家里，无意中听到安东尼奥请母亲替他隐瞒行踪，他生气地质问安东尼奥，后者承认了一切，并如释重负地说，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帕布罗骂他杀人犯，疯了般地跑到街上开车离开，警察在海边发现衬衫口袋，看见帕布罗身穿同样的衣服就跟踪而来，帕布罗在方向盘前痛哭，车子撞上树，他被警察送进医院。醒来的他发现自己断了条腿，还丧失了记忆，蒂娜来看他，气愤地意识到帕布罗完全不了解她的过去，于是告诉他一切，关于她如何爱上父亲，和父亲一起到摩洛哥，做了变性手术，而母亲的逝世使她回来，以及她如何感激帕布罗的接纳，他们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三周以后，蒂娜带了打字机来看帕布罗，帕布罗说他的记忆恢复了，却不想做任何事，让蒂娜把打字机拿走，蒂娜告诉他她恋爱了，帕布罗很高兴。警察来看帕布罗，无意中告诉他，安东尼奥正和他姐姐在一起，帕布罗马上给姐姐打电话，让她尽快离家。安东尼奥起了疑心，把蒂娜绑起来，艾达逃出去求助，警察被安东尼奥击昏。警车最后赶到，安东尼奥用警察的枪威胁蒂娜，让帕布罗上来交换人质，帕布罗让姐姐和警察出去，安东尼奥把帕布罗拽到窗边，要求警察给他一个小时时间，他需要和帕布罗谈谈。他把坐在椅子上的帕布罗抱起来，说我终于见到你了，音乐再次响起，我怀疑，你是否象我爱你那样爱我……所有人在楼下仰望他们，仰望这令一切静寂的音乐，他温柔地给帕布罗脱下裤子，解开衬衫，这样的爱是否犯罪，我知道我将付出高昂的代价，但我不在乎。帕布罗用臂膀抱紧安东尼奥。安东尼奥起床让帕布罗盖上床单，帕布罗起身，看了看床边，突然大叫，安东尼奥！已经迟了，安东尼奥扣响扳机，帕布罗拖着受伤的腿来到在失火的圣母像前，他把打字机扔出窗外，俯身抱起安东尼奥的尸体，警察沿水管往楼上爬，蒂娜撕心裂肺的叫声，影片在另一支关于爱和痛苦的歌声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