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到了灵山、取到了真经，就算成功了。但是，《西游记》里先说灵山给的“无字真经”，师徒因不识拒收，又说师徒换得的“有字”真经最终缺损了！似乎取经任务的成功并不圆满。

一、开始唐僧师徒得到的是“无字真经”，燃灯古佛知道后，自笑云：“东土众僧愚迷，不识无字真经，却不枉费了圣僧这场跋涉？”果然，师徒们发现无字后，以为是因没有贿赂而被骗了！赶回来向如来告状，并换成了“有字真经”；

所谓“道可道，非常道”！我们的传统文化认为：思想的最高境界无法言说，只可意会。

打玉兔精之前，师徒四人谈经说道，悟空说了半截，突然沉默，八戒、沙僧一旁笑倒、喜坏，以为悟空丢丑了，只有唐僧明白，他说：“悟空解得是无言语文字，乃是真解。”可以看出，唐僧和悟空境界高出了八戒、沙僧，而达到一定的高境界是无法言说的；

二、唐僧师徒取完经后，观音发现唐僧师徒历了八十难，不足八十一难，于是立即制造了第八十一难：经书落水，晒干后沾石造成残缺，悟空笑言：“盖天地不全，这经原是全的，今沾破了，乃是应不全之奥秘也，岂人力所能与！”即，退一步，“无字真经”换回了“有字真经”，仍然是残缺的。

我们的文化认为，凡事达到圆满并不是好事，“反者，道之动”！亦即，物极必反。《西游记》里讲了两个例子：灭法国要杀僧一万名，杀到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名时终止了，没啥事，改为“钦法国”就行了，寇员外完成了斋僧一万名，圆满了，却遭来了灭顶之灾！

所以，《西游记》的结局是成功了，是不圆满的成功，而不圆满的成功，正是真正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