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恭喜韩国导演奉俊昊的作品《寄生虫》斩获第 92 届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国际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四项大奖,成为本届奥斯卡的最大赢家。 韩国电影往往擅长以“探讨人性”为主题,像之前评分较高的《燃烧》、《釜山行》或者《流感》,都是以探讨人性的善恶为主题的电影。《燃烧》中探讨的是韩国“卡债女孩...…
首先,恭喜韩国导演奉俊昊的作品《寄生虫》斩获第 92 届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国际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四项大奖,成为本届奥斯卡的最大赢家。
韩国电影往往擅长以“探讨人性”为主题,像之前评分较高的《燃烧》、《釜山行》或者《流感》,都是以探讨人性的善恶为主题的电影。《燃烧》中探讨的是韩国“卡债女孩”的社会现象,讲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社会现实事件和一些人性的阴暗面;《釜山行》则通过丧尸末日世界下人的各种本能反应表现出人性的善和恶;《流感》则通过一场传染性广泛的流感病毒,展现出人在面对危险时表现出的自私自利等行为。
可以说,韩国电影在探讨人性方面总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然而今天小帅说的这部,却不同于以上几部电影。韩国导演拍摄的“人性”为核心的电影近年来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流行的趋势,而《寄生虫》则恰好背道而驰,奉俊昊对《寄生虫》电影的思考不是人性,这也是韩国电影第一次将“社会结构”放在电影中作主要探讨的对象。
01《寄生虫》中的社会结构电影主要讲述了两家人的生活,一家是住在阴暗地下室的基宇一家,另一家是住在别墅区的朴社长一家。电影通过很多手法来展现穷人和富人的阶级层次关系,这种社会结构也十分清晰的通过各种细节暗喻了出来。电影中很多物以载体的形式间接地表达出了导演对贫富的阶级差距的理解,小帅将它们总结为三个关键词:画、石头、楼梯。
1.画
电影中多次出现了朴社长儿子多颂的画作。
其中有两处十分明显,且带有一定的寓意。
第一幅是挂在朴社长家墙上的一幅画,这幅画中的人面目狰狞,像鬼一样。画的右下方还有一个黑色的地方,然后右上方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箭头指向上方。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多颂曾经在半夜里到厨房偷吃东西,而且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他的妈妈还专门跟基婷讲过这个事情。我们再回想一下,会在厨房出现的,就是地下室的那个中年男子了。而且后来的剧情我们可以得知,中年男子一般会在半夜从地下室爬上来偷吃东西。这就显而易见了,多颂的画正是在暗示或者预示,地下室的那个“鬼”会从地下室爬上来。
第二幅画,基婷跟多颂妈妈讨论的那幅画。在这幅画中,仍然是那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只不过有一点细微之处不同的是,这幅画中的男子脸上和身上有一些红色的东西,手里貌似也拿着一个长长的东西,好像是一把刀子。直到电影最后,地下室的中年男子冲出来后,拿着刀子杀了基婷,才明白,原来当初这幅画,既是对基婷的暗示,也是对电影剧情的预测。
2.石头
电影中基宇的高中同学基泽送给了基宇一块招财运的石头作为礼物。这块石头,基宇刚收到的时候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嫌弃,可能他知道基泽根本不会送他什么好东西。后来,基宇的爸爸还研究了一番,假装这块石头好像很好的样子。
可后来下暴雨那晚,基宇家被水淹,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那块石头漂浮在了水面上。当他拿起那块石头的时候,心里一定百感交集。这块分量不足的石头,就像基宇和基泽之间“说翻就翻”的友谊一样无足轻重。可能在基泽眼中,像基宇这样考了四年都没考上大学的同学,是非常不重要的。
而且关键是那天基泽来的时候,是想拜托基宇帮忙照顾下朴社长的女儿,给她辅导英语。基泽之所以会找到基宇去代替他当家教,其实是因为基泽认为,像他这么穷的人,没人会看上,所以才会放心地把朴社长的女儿交给他照顾。
3.楼梯
电影中导演奉俊昊通过很多空间上的手法将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展现出来。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处,就是每次基宇去朴社长家的那段长长的楼梯。每次基宇从自己家的地下室走到朴社长家,都是一段段不断向上攀登的楼梯,而且随着不断地往上,灰暗的基调也会渐渐的被明亮的色彩所取代,就仿佛从地狱上升到了天堂的感觉。而在下暴雨的那天晚上,基宇一家人逃回地下室的家,一路上基宇和基婷不断的走的却又是向下的楼梯。
两处远景的对比,展现出了贫穷的人和富有的人居住条件的不同,也展现出了社会阶层和地位的差距。奉俊昊这样的暗讽,可以说是通过“无声胜有声”的方式将贫富差距展现的形象且直观。
导演奉俊昊通过多个细节特写和空间手法,将电影中穷人在下、富人在上的社会结构展现的淋漓尽致。
02社会机器的螺丝钉基宇每天去给多慧补习功课,都从自己家的地下室走大段向上的楼梯才能到。基宇在社会结构中的底端,而多慧则从出生就处在社会结构中的顶端。一个底端,一个顶端,通过同学作为中间人,产生了奇妙的联系。
朴社长的妻子想给多颂找一个辅导老师,基宇抓住机会将自己的妹妹基婷介绍到了朴社长家,又想办法将朴社长家的保姆替换成了自己的妈妈,而基婷通过诬陷的手段将爸爸也替换成了朴社长家的司机。从地下室居住的一家人,顺利的全部寄生到了朴社长家。
不过,小帅今天讲的是“社会结构”。
从社会结构的角度来看,基宇一家人就像一颗颗螺丝钉,他们替换掉保姆和司机,将一家人成功植入朴社长家的行为,其实就像是将不能用或者不好用的螺丝钉替换掉,少了那些螺丝钉,社会机器可能会散架,但是只要不断的有人替换螺丝钉,社会机器就会不断的运转,社会机器只要不断的运转,所有既定的社会关系就不会发生改变,社会关系不会改变,就意味着已经形成了的贫富差异巨大的社会结构会继续保持着其自身的完整性和协调性。
可是,这么庞然大物的社会机器,除非有人不停的换掉螺丝钉并生产螺丝钉。否则,当没有螺丝钉可以再生产的时候,或者当没有人愿意来换螺丝钉的时候,这个社会机器就会轰然坍塌。
这,其实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危机。
我们看到过很多史上比较著名的经济危机,在发达国家,贫富差距相较发展中国家更为明显。像国外的经济大萧条、黑色星期五等事件,都是经济危机的一种现象。《寄生虫》中展现的社会机器,正是一个充满了资本主义色彩的社会机器。
我们可以想象,像朴社长这样的富人,身居社会结构的顶端,无法体谅社会底端人的处境。当矛盾转化为不可调和的巨大矛盾后,这个社会会发生怎样的大动荡?或许,电影最后基宇爸爸那一刀刺向朴社长仅仅是对富人阶层的一个警告,放在现实社会中,如果全社会都产生这样的问题,那将不仅仅是一把刀子能解决的问题了。
社会机器的坍塌,将会产生不可估量的损失。
03你从地下室向上爬了几十层楼,可能才刚刚到别人的地下室电影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段段从地下室爬到别墅的楼梯。
基宇一家人要从地下室到别墅,必须每天走很长的一段楼梯。这段楼梯的路上,我们可以看到各种破旧不堪的楼,大家都挤在一起,就像是未能拆迁的烂尾楼一样。而走到了楼梯之上,我们看到的又是一栋栋别墅,风景也变得优美起来,一眼可以望向很远的地方,不再是地下室看到的那种泥泞的街道和遥不可及的天空。
基宇一家人名义上虽然从地下室换到了别墅里工作,收入也比较稳定,大家都能开始赚钱了。他们也都换上了各自的工作服、保姆装、学生服和教师服。他们四个俨然已经入戏了。可是,怪就怪在,他们入戏太深,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根。
他们在朴社长家人外出旅游的时候,趁机享受富人家的豪华生活。他们花天酒地过后,忘记了自己原本属于地下室,原本只是住在地下室肮脏的“臭虫”。这种毫无精神支撑的寄生状态,在不断的吞噬着他们的自强独立的信念。
只有当他们偷偷听到朴社长一家人不断的开始嫌弃四个人身上独特的气味的时候,他们才渐渐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在生物学上有一种奇特的现象,就是人普遍的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别人可以。我们的嗅觉系统在长期的感受到某种气味之后会不断的减少这种气味对嗅觉系统的刺激性,因此嗅觉就会渐渐的麻木直到我们闻不到这种气味的存在。我们自身已经适应了这种气味。
然而别人却仍然能够闻得到。
所以当基宇一家人自认为包装的非常完美、没有一丝破绽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气味却在不断的出卖着他们。
贫穷和富有的差距,从来不只是一段楼梯就能到达且解决的。穷人和富人真正的差距,应该是在于一些无法改变的东西,比如环境。富人家的环境自然不会使他们身上出现奇怪的气味,但穷人家身居地下室,身上却会有这种气味的出现。这种气味受环境的影响而产生,不易改变。
你从地下室向上爬了几十层楼,可能才刚刚到别人的地下室。
04厚重的阶级壁垒地下室到另一个地下室,改变的只是相似的生存环境,但是却改变不了厚重的阶级壁垒。
厚重的阶级壁垒,将朴社长一家人和基宇一家人区分的分外明显。
朴社长一家人,不够聪明,但是却总能够生活在社会顶层,享有优质的生活条件。而基宇一家人,各个都很聪明,却依然活在生存的边缘线上挣扎。俗话说,大智若愚。朴社长一家人表面上看似不聪明,却总能够赚到大钱。基宇一家人表面的聪明仅仅是小聪明、小手段,都是做一些投机取巧的事情罢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投机取巧就能干成的事呢?大多数成才的人还是靠后天的刻意练习,才能实现人生理想。
在朴社长一家人眼中,基宇一家人就像是蚂蚁一样,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根本不会搭理他们、甚至会开始嫌弃。这让我想起来,电影中朴社长一家人对四个人身上的气味敏感程度,他们几乎都表现出了“捂鼻子”、“捏鼻子”等行为。这种赤裸裸的嫌弃,是对四个来自地下室的人最大的人格上的侮辱。
朴社长一家人表面的单纯和善良,仅仅是伪善。
朴社长的妻子会在付工资时恶意扣下几张,还假装说物价上涨少付他们工资。朴社长在外出时在车里和基宇爸爸聊天,当基宇爸爸谈论到朴社长妻子的时候,朴社长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友好,只是厌烦。在他们眼中,来自地下室的这四个人仅仅是来他家打工的佣人,除了工作以外,根本不会正眼看这四人一眼。
厚重的阶级壁垒,产生了穷人和富人之间不同的认知和感觉。
朴社长的眼中,基宇一家人永远都是虫子。基宇一家人眼中,朴社长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社会精英。
厚重的阶级壁垒,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打破的?
英国广播公司BBC曾经跟拍了14个孩子的五十年生活,揭开了阶级壁垒的残酷真相。BBC纪录片《人生七年》,从1964年开始跟拍14个来自不同阶层的孩子,从他们的7岁拍到56岁。从小生在富裕家庭的孩子,长大后依然会走上精英之路,享有社会顶层的优质资源;而从小出生在贫困家庭的孩子,长大后依然会走上父辈的求生之路。在厚重的阶级壁垒作用下,仅有一位孩子成功考上牛津大学并且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打破了阶级壁垒。
《寄生虫》电影最后,基宇明白了自己的宿命。他要想改变命运,只能努力学习考上那所韩国数一数二的延世大学,才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当然,这也正是他那所考了四年都没考上的大学。
这个阶级壁垒的厚度,已经到了连大学层次的要求都这么苛刻的地步。我想这正是导演奉俊昊对阶级差距的社会化表达吧。
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但这并不是我们竞争不下去的理由。厚重的阶级壁垒,也只不过是一堵由人搭建起来的墙。
因此倾你所有,尽你所能,谨慎与果敢并存。
尝试着用钻头般的执着和耐心的态度去穿过这堵墙。
壁垒依然存在,但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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